面团炸蛋

=蛋饼。文章堆放处,米英领&英领,芋领,dm潜伏中。

【米英】狂行躁动

《诚如所言》完售恭喜!

本篇作为混在大佬云集的优秀作品中的稿,值得上千万个白眼,不过瞟了一眼上次耕作还是六月份,还是放出来假装自己有在努力(……),以及欢迎各位大佬各种PARO玩厌了以后回头奶奶国设……


狂行躁动


阿尔弗雷德跟随爱丽丝走向伯利恒医院的大门。爱丽丝本走在他身前两米,却突然站定,回头:“阿尔弗雷德,现在请抬头,处于你视线上方的是雕刻家西伯制作的两尊雕像。如你所见,它们分别光头、半裸,一尊叫做‘狂躁疯癫’,一尊叫做‘忧郁疯癫’,他们成为伦敦最伟大的景点之一。也就是从这个时间开始,伯利恒医院声名鹊起,参观者,外国游客和作家都蜂拥来到这里,看一看关在里面的疯子。让人们看到疯狂已经得到了管理和控制,这对于这座城市和其当局而言都非常重要……”

阿尔弗雷德没有理会爱丽丝音色清朗的介绍,他直接越过爱丽丝走向门的对侧。这确实是不需要任何解释的,一眼便知的疯人院。当他走向更里侧的时候,被一位看上去没睡好似的先生拦住了。

“一便士。”

爱丽丝替他向那位先生付了门票钱后,阿尔弗雷德才真切的有了是来参观疯人院的实感。病人被公开示众,他们一个个大吼大叫,疯疯癫癫,仿佛优秀而专业的演员。但一旦察觉到这并非他们伪装出的,而是真实的生活状态后,阿尔弗雷德对眼前的景象罕见地产生了抵触。他愣在原地,想要后退,没控制住摔在了地上,然后被后面一位刚付了门票钱进来的诗人模样男性施舍了微妙的眼神——阿尔弗雷德想,这位先生可能是将他认为是野蛮的病人,而这种认知更加让他感到作呕了,爱丽丝似乎又在呼唤他,但他已经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他打开控制界面,登出了阿尔弗雷德。

 

 

“1691年的伦敦如何?”英国抿着茶,“这次只玩了一个半小时就回来……我基本猜到你去了哪儿。”

“烂透了。”美国烦躁地脱下视觉模拟器,从VR座椅中钻了出来,“英国,这系统设定的导游他妈能不能换个名字,这要是在三十年前的肯塔基州,都不会再有爸爸妈妈愿意给女孩儿起名叫爱丽丝。”英国显然对这个提问感到不悦,他放下茶杯,盯着脱下身上繁琐的VR连接装置的美国好一会儿,等到对方完全将戴在身体各个部位上的传感器全部解下,坐回到他身边,他才对着已经见底的茶杯长叹一口气。接下来的五分钟内他们都没再说一句话,美国以一种看似睡着了的放松姿势躺在沙发上,但眼睛却睁得够大。

“是不是觉得应该知足?”

美国望向如此发问的英国,很显然他在思考别的事,完全没有跟上英国突兀的提问。英国平静地看着美国,像是在等待对方理解自己的话语然后作出回答……十秒过后,美国仍然一脸疑惑,这令英国再次叹气:

“我们没被竖个栅栏让游客付费参观,住豪华别墅不愁吃不愁喝不愁穿,娱乐活动丰富多彩,天天还有VR玩……同样是被当作异类,我们的待遇——够好了吧?”

“噢,英国……”美国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有心思开玩笑。”

 

被“囚禁”在这里已经整整三年。期间,英国与美国都过着十分滋润的生活。除却基本的温饱问题外,这栋小别墅生活娱乐设施一一齐全。即便三年对于国家而言不过是瞬间,但日日生活起居在同一空间的美国与英国还是难免互相产生了厌烦情绪。抵触的不仅是共同生活的“人”,对于一成不变的,无聊到发慌的日子,他们已经有了破窗逃亡的情绪。

当然,他们早就尝试过。三年前平凡的一日,英国一如既往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身处的环境并非自己的私人居室。他没被五花大绑,也没被关进小黑屋,只是感觉清醒后大脑的状态不同寻常。联合王国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身体被强制服用了镇定剂一类的药物,导致他在睡眠期间从家中被移动到其他地方还没有任何察觉……不能多想,他有些头疼。

英国就这样起身推开房门,是一间很漂亮的房子,有健身房,小花园,阳台,甚至还有他用自己私房钱都买不起的高档VR游戏装备。他没有走出房门的打算,而是先确认了柜子里有足够茶叶储备,并悠哉地坐下来泡了茶……然后,英国拿出手机,拨通了上司的电话。

……

通话结束后不过一分钟,门被嘭地打开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被扔了进来,然后门被嘭地关上。英国放下手机,手指敲着茶几,试图沉静自身陷入思考,但是被扔进来的那玩意显然被堵了嘴也一直在努力大吵大闹。英国捂住额头,叹了口气。

“美国。”英国没有回头看身后被“绑架”的人,自顾自地开口了,“欢迎。”

身后那团东西挣扎得更为激烈了。英国转过头来,不出任何意外地看到了合众国的糗样。

 

 

他们偶尔会致电或在网络上与他国聊聊天,每当他们这么做时,便不由感叹待遇实在是好到了离谱。长得像人的国家统统像他们这样被保护了起来,英国很偶尔会和法国通话,然后得知对方可能未来数年内的同居生活都将与土豆兄弟与西班牙人度过时,他由衷地为那所房子里的每一个人感到心痛。如此想来,他与美国的二人生活还算平稳。虽然美利坚小伙在曾经的日子里并非省油的灯,但当生活持续到每天的活动范围都不能离开一栋房子,见到的人也只有同一个人后,美国的张扬性格一下收敛了很多。

三年了,他们都对现状,对彼此感到厌倦。

 

 

“说实话,美国,我觉得你不适合体验那个时代的生活。”

“嘿英国,别这么说。我想你大概只是觉得不想被这个破游戏扒出几百年前没人见过的小秘密,别害羞,我刚刚所看到的那副恐怖场景,大概已经有数万名该游戏玩家切身体验过。换句话说,归功于科学技术,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只要有钱,任何人都可以去到令你觉得难以启齿的时间扒光你的隐私……是不是很刺激?”

美国语速飞快,并且他激情四溢的表情像是大学专业辩论队员。接下来的一小时内,美国与英国就VR游戏真人体验技术发展给世界造成的危害与益处展开了没有意义且没有结果的讨论,尔后,当他们对这个话题感到疲倦的时候,中午十二点整点的钟声响起,这时年轻国家突然想起了一个更为重要的议题。

是的,十二点了。

“……英国,今天的中饭呢?”

英国深呼吸,长长地叹气。

“请问你吃早饭了吗?”

“……对,今天起得晚连早饭还没……?英国?饭呢?!”

“好的,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我正式地告知你,美国。

……亲爱的美利坚合众国,我们被断绝供给了,食物供给。”

 

 

事发于一周前的夜晚,俄罗斯极度罕见地想要自家下厨做饭,不留意时打翻了油锅,整片手臂严重烫伤——这一事件于第二天早上才被前一晚不小心睡着了的监视者通过回放监控录像发现。联合国卫生组织提供了医疗帮助,但当医生战战兢兢站到传说中的国家人形体面前,为他检查伤势时,却发现昨晚大面积的烫伤已经好得几乎看不到疤痕。于是,俄罗斯笑着送客。

这本应该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却在少数人类中引起了不小骚动。国家意志是人一事已经足够在全球引起巨大波澜,为了防止通过伤害国家本人的身体机能来达到影响国家运行状态的手段,因此才在他们身份不得已曝光的同时将全世界所有国家意识人体严密保护起来——人类精英本是遵循着这个思路,才各自对他们的祖国做出如此大不敬的措施。但是当他们发现这些他们不惜软禁而精贵服侍着的躯体并非像人类一样脆弱,而是有着惊人的自愈能力,甚至有可能不会因为外部的侵害而造成实质的伤害——那样,关于国家意志的许多考虑都需要转变。

不如说,各种各样的尝试变得有其现实意义所在。

“如果在这之前,有哪个社会学家提出要做通过适当伤害国家本人,以此观测对于国家意志的伤害会对国家具体造成何种影响的时候,一定会被胆小的政客骂得狗血喷头……”

“英国,你不应该这样小瞧我的逻辑能力然后这样高高在上地替我解释局面的走向。我他妈当然……”

“好了停住。现在你想的大概是‘所以会有一群傻逼人类来开始拿我们做实验,不给我们饭吃,适当地在饮用水里投放病毒,或者在房间里放个小炸弹来测试我们身体机能抵御伤害的能力,那他妈最好,只要知道了我们死不了这件事以后,我们就能从这个该死的破房子里出去了’,对吧?”

“……你今天话真多。”

……

……

“在准备好不知道饿几天肚子之前,英国,问你一个问题。”

“……”

“你该不会真的觉得他们从三年前把我们关在这里,是为了‘保护’这些国家本身吧?”

 

 

 

知道美国与英国存在交往关系的国家有很多,但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出他们分手了的国家却寥寥无几。加拿大是其中之一,对于上述二者他都具备足够且充分的,来自不同视角的了解。成为了恋人,他们在会议场上反倒是更沉迷于所谓的公事角色,即更加卖力地抨击、讽刺对方,似乎是通过此种对比在真正的私人相处场合便能获得更多意想不到的温情——这是加拿大对这一现象的理解方式,真实情况如何他也无从得知。

因此,持续了三小时的会议途中,美国与英国没有任何一句针对对方的不友善发言,这或许在旁人眼里看来是非常显著的关系改善,但从某种程度上,于加拿大而言,是再显著不过的不健康关系信号。枫叶之国无比热心,他先从实质上较好入手的双胞胎国家开始。

他在会议结束后紧跟住美国,意料之中被对方无视,终于聊上正题的时候,霸权之国一听到“英国”一词便过于明显地表现出了掩饰过的慌乱。政治场合以外的美国不太意外地很好看穿很好懂。加拿大关切地问他:“你和英国先生该不会分手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有交往???”美国异常惊讶。

加拿大想了想,他没有告诉他字面意义上的几乎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他与英国的关系,同时,也更加确定了内心的猜想。但仔细思考,除了“既然彼此喜欢就要互相体谅,不要吵架”之类的空话,他也想不出其他调解现状的说辞……但他还是说了。“既然彼此喜欢就要互相体谅,不要吵架”,然后美国与他料想的一样对他的说教非常抵触。

“加拿大,你不懂,两个男人恋爱真的很烦。”

“……我怎么不懂,我也是肯婚国家啊?”

“不不不,这跟国家没关系,完全是人格的问题,你应该也知道,哦不,你完全不知道,英国这人有多么……”

当美国突兀地停止说话后,模样相同的二国便陷入了沉默。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加拿大。”

“……这不好笑,如果你愿意,你现在就能跟他视频通话。他应该跟墨西哥住在一起,不过加拿大他脾气很好,没问题的。”

“在那之后的第三天……还是第四天?我就被绑到这儿来了。加拿大他发现自己被监禁起来肯定吓坏了,早就忘记还要修复我们的二人关系了。”

“加拿大确实是那种知道一对夫妻准备离婚会苦口婆心去劝回来的类型……”

无聊至极的美国与英国谈论完“入狱”前的关于彼此感情破裂时期的此段经历后,又陷入了无聊的新循环,直到美国看他一眼,英国将那眼神的意思理解为“要接吻吗”,便回看了他,美国则将回礼的目光理解成“和你恋爱真的很勉强。”

然后他们顺理成章地接吻了。这在“入狱”后是很少见的事。说实话,是过度无聊让二国重新尝试与彼此的恋爱感情,然后便作为生活调味剂般不温不火地保持到现在。他们在这间房子里还没有过性体验,原因是房子里的每处都能够被辛勤运作的摄像头拍摄到。是的,他们是被保护了起来,因此任何时刻的动向都有被绝对确认的必要。对此,美国是很能破下廉耻的类型,没酒喝时的英国则不是。

正因为是这样一次接吻都罕见过度的寡淡恋爱,才没能让枯燥生活中的二人燃起多少切实的激情,远不到七年就痒得不行。或许可能是在如此有限的空间内连再次提出了断关系都显得麻烦费心力,所以二人干脆将这段关系放在那里不多作理会。他们的相处方式依旧更像是没事做整天聊天互相挖苦的美国与英国,而并非有爱维系的恋人。

 

作为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之一,美国沉迷于VR游戏。现今时代的VR技术已经远超几十年前人的认知,除去视觉以外,身体各感官接受感觉的全真模拟早就已经成为金钱就能买来的现实。当他在两个月内就将储备的大部分游戏都通关后,剩下的便是观光体验类VR项目。它没什么游戏性,准确来说是历史人文科普类路线——令他感到尤其愤怒的是,美国的分类下只有黄石,甚至连往前一些的年份都没有……相比之下,几位古董国家则是重灾区。进入游戏后,每一场景会有不同的“导游”带领他的角色进行参观体验,不费神费脑,无比悠闲。

美国有意地将英国的部分留到了后面。对于他个人来说,他是“好吃的东西最先吃”派,因此很明了的是,他不怎么愿意以这种方式游览各个历史时期的英国。硬要说,他只是单纯的不想以一个观光客或研究者的身份去了解明明就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在许多他根本就涉世未深,甚至根本还未出生的年份,就有着引入注目的文明,这一点令美国很是受不了。英国他纵使比自己多活了些年岁,但说到底不也是现在比不过自己的同类,这些哪能够作为骄傲的资本?

他这般催眠自己,最后还是败给了无趣。在把除英国外所有地区都体验完毕后,美国开启了这块未知的领域。而在他每次游戏结束后,英国总是一脸难以捉摸的微妙表情来询问自己的体验心得。他是想得到夸赞?那是绝对不会如他所愿的。

 

 

 

他们依旧持续着谈话。

“你认为,他们对我们究竟怎么看?”

“’他们’是指……?”

“……人类,也许吧。”

“……英国。”

“干什么?”

“你觉得你和我都不是人类吗?”

“……美国,不要一副很先知的样子。我打赌,你这幅信心满满的表情向我提问,你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当三年前你被扔进这个房子以后,你给你上司打了电话,他给你的理由是国家人体的存在被曝光,因此为了不影响到国家本土的情况,要将我们保护起来。”

“……”

“试想一下,假如伤害我们就能影响到国家的运转,那我们只需要互相搏斗就好了?根本没有牺牲人力发动战争,或是进行外交盘旋的必要,如果我现在一刀捅死你,从此联合王国就不复存在,这简单的有些犯规了吧?”

“……”

“所以你觉得人类精英们想不到这点?还在为了保护我们,傻乎乎的给我们建了个高分子材料监狱,每天给我们免费供吃供喝?英国,我有的时候真的很佩服你,好歹你也算是有点人文素养的国家,怎么就搞不清楚矫情人在想些什么……”

英国厌烦地皱着眉头。美国很少与他真正讨论这一方面的话题,因此他还没有足够的言辞储备,他望向对方,而美国显然不准备就这样使话题结束。

“英国,我再问你一次,你觉得你是人类吗?”

“……

我不知道。”

“Bingo!”

“……你……”

“你我都无法确定我们究竟是不是人类,那人类同样不能。我们是国家,但是却占据着人类的躯体,还不跟随人类正常的新陈代谢规律,这是一个挑战自然科学的巨大命题。”

“是,我知道,噢……这还是一个哲学问题。”

“……哎,英国,你他妈总算肯动动脑子了。你也应该玩玩VR,否则一直待在这儿,脑袋真会生锈的。”

 

 

国家是人类,那人类是什么?既然国家是人,那为何地球不是人,星系不是人,海洋不是人,船不是人,铅笔不是人,钢琴不是人,面包不是人?主权固然神圣,但它难道有足够到挑战人类生存法则的权威?国家是人,会思考,会行动,会感知,这要若是还不会死,那人岂不是成为了劣等?……不仅是对科学的挑战,更加是哲学意义上的巨大撼动。诸多问号困扰着知晓国家人体的社会精英们,并大都无解。于是社会栋梁们一拍桌子,总之先将国之不国人之不人的异类控制起来,在观察中得出进一步结论。因此,发誓效忠于祖国的人类们纷纷拿起枪支与镇定剂,将国家们运送到建造好的“牢房”圈养起来——天才,完美,人类的智慧。

 

 



 

即便是已经看透了监视者囚禁者的心思,国家们依旧无法改变现状。英国打了个哈欠,却又不是很困,思绪神游着,他就坐上了VR座椅开始不娴熟地穿戴装备。美国一脸笑意地坐在一旁。“哇,你这是也要去1691年的伦敦?”英国没回话,专心地佩戴着传感器。“你可以直接用阿尔弗雷德的存档哦,继续精神病院探险……估计是你那时候没看过的场景。”

英国他可能真的是无聊过度了。穿戴完毕,启动VR装置后,他便与美国隔绝,进入了阿尔弗雷德的探险世界。略有些迟缓的读档过后,被美国抱怨过名字的爱丽丝小姐就笑脸盈盈地站在他面前。然而与这开朗的笑脸相衬托的背景却是让美国退出游戏的疯人院。举止诡异的病人被一个个装在牢笼中,一个挨着一个,倒真的像动物园里等待参观的动物。牢笼中的人们争先恐后发出奇奇怪怪的叫喊声,伴随着指甲刮划墙面、奋力摇动,挣脱锁链的刺耳声响。不是人间,是地狱吧?

什么啊,他当然见过。英国稍许不以为然地跟着爱丽丝朝里走。从很久以前的某段时候起,伦敦常把一些伦敦人逼疯,疯癫早已成为城市的劣根文化深深下种,也许在英国其人本身上也或多或少有所烙印。正是因为先前的疯人院过于污秽不堪,已经致使其成为伦敦的丑闻,因此才有了眼前装饰有道,管理有方的伯利恒疯人病院。英国他自然来过这里,同样付了一便士的参观费,而眼前所见景象几乎与模糊的记忆完全重叠——英国感叹着现代科技的同时,爱丽丝再一次停住脚步,转过头来面对着他,尽心尽责:

“另一位目睹过这些场景的评论员说:‘英国最疯狂的人不是待在疯人院的人,而是疯人院外面的人。在这一时期的文学作品中,‘疯人院’就成了伦敦所有罪恶的鲜明隐喻……’”

这他圝妈还轮得到你来评头论足?英国突然感受到对着虚拟向导没由来的怒气,他是不怎么会翻书看自身历史的人,因此这种赤圝裸裸的揭露与评价让他感到新鲜和不适应。他想起许久以前美国曾读过一本法国人评述的美国历史,读完后气得把法国——弗朗西斯这位法国,指着他头顶的马尾到脚上的风骚长靴全部骂了一遍。

可悲的是,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把面前的景象联想到他们国家这些莫名其妙存在的处境中去。几分钟前,他向美国调侃道他们比起数百年前的伦敦疯子,获得了好得多的生活条件与环境,可这并非带来任何本质上的改变。可能对于将他们囚禁起来的人类而言,就差把房屋外层更换成防弹玻璃开放游客收费观看……如果真是这样,想看美国本人的人说不定很多,而且是各自带上凶器的那种,噢,要是他与美国当众表演接吻的话,前来观赏的英国人说不定会当场申请加入澳大利亚国籍——只是举例。

……英国就这样陷入将自身替换为疯人,而将人类替换成看似清醒的疯人的悲惨设想,在爱丽丝继续开口的时候他被惊醒。把他们国家意志这种东西与人类作为对立面设想完全是第一次,而这一概念的诞生居然是如此自然。

国与人本应该相辅相成才是。“拜托,英国,是他们排斥我们在先。”登出游戏后,美国对于英国游戏体验后的多愁善感回以巨大的白眼。“将人判定为精神紊乱之前,何以确定其他人就是精神正常的人?这些事根本没有标准,疯子与我们都很无辜,而对于擅自划清界限抱团的人类,你连说几句坏话都不舍得,我觉得你应该是被看做疯子关起来会很开心的类型,英国。”

“……你觉得我现在很开心?”英国抽圝搐着笑肌。

“说真的,我觉得你至少不讨厌现在的生活。”美国翘着二郎腿将目光转向他,“我们被剥夺了参与外交、军事、内政这些与我们自身相干的权利,现在连人圝权都基本被抢夺殆尽,但是你还是与三年前,三十年前,三百年前的你没什么区别。心情不好就会开始到处骂人,没酒喝也要装自己喝茶喝得很开心,对我永远是这幅不温不火的态度,大不列颠,我还想提醒你一下,我们现在应该是交往关系……”

他一番话如机关枪般连环突击,弄得英国晕头转向,只捕捉到了话语末尾的几个关键词。或者说,他刻意忽视了与小自己不少的霸权国家讨论自己对于政治问题的热衷程度……讨论了又能如何?

他们二人,在现在的情况下,唯一能够解决出成效的,也只有二人之间的关系了吧?

“开心的应该是你吧?”英国这样问道,嘴炮到一半的美国楞了一下。

然后他很快回答。

“你要听真话吗?”

 

 

 

 

饥饿使他们越发无趣。

开启双玩家模式以后,二人便能够同时参与VR游戏。新创建的账号亚瑟跟着蹭了阿尔弗雷德的存档。“嗨,亚瑟!”爱丽丝见到从未谋面的亚瑟便露出了会见老友般的热情,不过她并没有多说,只是继续留下不远处的背影向前走去。亚瑟与阿尔弗雷德于是跟上。这一次,已经通关到了1810年。在这一年,伯利恒医院被搬到泰圝晤圝士河对面的萨瑟克区,而萨瑟克区一直以来都是监狱与其他机构的所在地。

新的医院大楼与旧址保持了相近的风格,即外部华丽到足够吸引人眼球,但内部装饰还是与以前的一样简陋。这不得不给人一种观感,即这所精神病院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精心设计的外表,以大声宣扬伦敦已经彻底战胜了疯狂。

说到底,也没什么改变,是个与外隔绝的小世界。亚瑟与阿尔弗雷德一路无言,倒是爱丽丝的解说库存像是扩大了过后,密集了很多。他们就像两个来旅行的陌生人一样保持着一米的距离,用相近的步速缓缓穿越疯人聚集地。期间,他们的裤脚被用铁链锁捆着的手拉扯然后又迅速离开。甚者,牢笼中有一男一女正光圝天圝化圝日下做圝爱,旁边牢笼的人抓着栅栏,表情夸张地欢呼喝彩着,他们有的眼里有浓重的性圝欲,有的却只像是去游乐园游玩的小孩一般,展现出对非常单纯的,对于快乐的憧憬。因此,这幅诡异的画面不由得吸引住了二人。他们看着面前野蛮的性圝交行为,以及疯狂的围观者,停下了脚步。于是,爱丽丝也停下并回头了,她分析了致使二人停下的因素,非常智能且贴心地解说着:

“不止疯人院中的疯子是疯子。最奇怪的一点在于,疯人院会使来访者也举止疯狂,据说疯子的古怪举动会让人性圝欲大增。甚至观赏疯子做圝爱已经成为上层社会一种治疗性萎圝缩的有效方法。”

这一方面似乎有众多资料有所查证,因为他们一直停驻于此,爱丽丝便口若悬河。阿尔弗雷德小幅度挪动了步伐,靠近了英国一些。

“伙计,你对着这样的场景会产生性圝欲吗?”阿尔弗雷德靠近亚瑟的耳朵,小声问道。

亚瑟笑喷。他笑得很夸张,这无论与亚瑟的角色形象还是英国个人的形象都大为不符,但却是阿尔弗雷德问出这个问题后意料之中会得到的,并也是想要得到的答案。阿尔弗雷德也跟着笑,他们两个越笑越大声,爱丽丝好奇地探过头来,试图分析引起二人发笑的原因,却难以找到确切的答案。所以,她就站在那里,安静地等待她的玩家恢复正常情绪,由此好继续前行。

他们笑了整整十分钟,直到爱丽丝发出即将切入待机模式的提醒,他们才停下来。

 

 

 

对于希望能直播被特殊保护起来的国家意识体日常生活的请圝愿在美国已经超过了80万。当然不仅是在美国,全世界各地对于三年前横空出世的国家人体概念依旧热情不减。人们早已厌倦于曾经通过的将国家人体秘密保护的决议。人类追求刺圝激,比起似乎与自己关系不大的国家层面上的小危小害,能看看国家本人长相如何,身材如何,每天吃什么东西,用不用手机,谈不谈恋爱,上不上厕所,睡不睡觉,成为了远远更有吸引力的事情。

这并非说三年前人们就缺乏这样的热情。一个月前,一位爱沙尼亚籍摄影师在整理个人作品时发现自己在三十年间去往白俄罗斯时,在明斯克连续拍摄到一位金白发女子。并且,在其曾祖父在白俄罗斯的摄影作品中,同样留下了这位女士的形象。跨度近一个世纪的时间中,同一人在同一处保持这同样的仪态与面容,不老传言引起了巨大的波澜。

对于不老女子是白俄罗斯国家意识的猜测最终被白俄罗斯政圝府与联合国双双坐实。由此,一张照片重新引起了人们对于国家意志的巨大兴趣。或许归根到底,只是白俄罗斯本人的身材与美貌比较突出而已。

对于这样的呼声,各国政圝府相继公布了其各自国家意志的照片想要平息风圝波,结果是火上浇油。精英们正苦恼不已之时,阿尔弗雷德与亚瑟通关了游戏。退出游戏后,美国与英国慢慢吞吞地脱下装备。英国先一步去了浴圝室洗澡,美国便横躺在沙发上。这是他们食物供给停止后的第三天,说实话,他饿得不行。美国一把举起英国在进入游戏之前泡的,已经凉透的红茶一饮而尽,结果肚子反而叫得更加夸张。他把目光投向了浴圝室的方向。在曾经交往的时候,英国一直对上床有着一种几乎严苛的要求,火烧眉毛了也一定要坚持先洗澡,有的时候会不声不响的自己做些准备工作……美国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笑了,他内心骂着英国连这种时候也不能放弃自己的洁癖。对美国而言,他认为做圝爱前洗浴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既然完事后一样需要清洁,那为什么还要提前准备?

他曾经与英国讨论过这个问题。那时,英国对他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那你为什么要吃饭,既然一样会饿,你等到明天吃不行吗?”

然后美国才发现自己被套进了那个老套的说辞,顿觉十分无趣。正在他东想西想的时刻,浴圝室的水声停了。又过了五分钟,英国尚未从浴圝室里出来,美国开始变得不耐烦。他最后还是径直朝浴圝室走去,推开门,却发现英国全圝裸地缩在浴缸中抽烟。怪不得他刚刚闻到烟味。

英国勃圝起了,但美国也根本没有资格指责对方。他迅速三两下脱下衣服,跨进浴缸里,一把夺过烟掐灭。他们浑身赤圝裸地接吻,而当更为深入的表达爱意的行为即将开始时,英国推开了美国,两人拉开了一定距离之后,他对美国说道:“去客厅吧。”

这次美国愣住了,英国被面前人疑惑的样子逗笑,然后他大发慈悲地解释道:

“这里有水雾,摄像头拍不清楚”。

美国哈哈大笑,差点把情圝欲都给笑没了。英国没忍住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于是两个全圝裸国家牵牵扯扯跌跌撞撞地离开浴圝室到了客厅沙发上。他们狂笑着做圝爱,看上去与疯人院中的疯癫者并无区别。此时此刻,在摄像头的另一端监视着他们的人会因为这样荒诞的行为而产生性圝欲吗?美国想,是会的。他们毕竟是人类,逃不脱被他人影响与迷失的本格。而在阿尔弗雷德与亚瑟面对着轻而易举能使人类大增性圝欲的疯人性圝爱时无动于衷,并在美国与英国在只有对方的狭小空间内抛却任何,疯狂做圝爱的时候,国家终于发现,他们与人类必须被分为异种的理由。他们很久没有做圝爱,所以异常激烈和持久。并且在这看似没有人,其实却可能被任何人看到的时候,尽情地喊叫,嘶吼着,简直生怕人类看不到这样的痴态。他们还要被关在这里多久,他们是否就永远这样饿肚子下去,还是终有一日扒着铁栅栏被前来观看的人类游客投食充饥,这都是无法预知的未来。

总之,现在,得先做好疯子才是。



*关于疯人院的灵感及来源于《伦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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