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团炸蛋

=蛋饼。文章堆放处,米英领&英领,芋领,dm潜伏中。

【米英】老茧

国家设定,情人节贺。尝试脑补了一下本来某一时期国际关系上来看非常腻歪的米英其实是从互相渴望但无法接近的尴尬慢慢走到亲密的关系。霍华德打了个酱油……预警,这篇,非常,烂,非常,难看,非常,无聊。不该凑情人节热闹的(实力白眼)


最近霍华德异常啰嗦,或许有可能是受了内阁同事们轰轰烈烈备战情人节的刺激。他其实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工作负责、待人热情,除此以外,英/国认为他找不到对象的原因,大概就是它了——话唠过头,跟他相处,即使身为存活千年的长寿意识,也仿佛感到自己成了他这位优秀秘书费心管教的小儿子。

“英/国先生,我刚才给东/德先生打过电话了,您今天就别跟他约出去喝酒了,请您今晚好好睡觉,这样在明天的会议上才能好好展现东道国应有的姿态。”

“英/国先生,今晚的联赛别去看了,切尔西没跑了,真的。反正您怎么看都是中立,等欧洲杯的时候再向上头要假,包您看个够,好吗?就是别在球场跟其他国家们打起来就行,毕竟我国足球名声,嗯……今天就先早点休息吧,明天的公务还有一堆呢 ,好吗?”

就是这么,贴心到婆婆妈妈的一个人。

“英/国先生,您手上这个是……老茧?都这么厚了,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怎么每根手指上都……哎!不能摸的!越摸老茧会越厚,我一会下去买点创可贴,把生茧的地方贴好,然后有意识地不要去碰它,过几个月就会好的。哦,老天,这个惨样,明天被法国总统见到了可别让他笑话我们虐待您……”

“哎,好,好,辛苦你……。”

看着风风火火下楼去买创可贴的秘书,英/国总算松了口气。或许这样密集的老妈子式攻击是为了缓解心中没有伴侣而佳节将至的忧伤,身为被好心关切的对象他当然不会有怨言,只是不免有些……

啊,这些老茧啊。英/国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左右手的指尖上都生着厚厚的茧。事实上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它们的存在,在生茧之前手指还有些红肿疼痛,等真正长茧之后反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老茧》

 

对于教英/国学吉他这件事,美/国表现出了少有的强烈兴趣。尽管要在世界范围内尽数吉他大师,英国人肯定得占上一大票。但国家本人却对这一乐器缺乏足够的兴趣。或许是因为它发源于自己常常嘲讽的一位欧洲国家……管它呢。

美/国喜欢吉他。比起众多从西洋古典音乐全盛时代走来的欧洲国家,他数百年的生活中与乐器的接触是少之甚少的。他可能曾经学过钢琴,但早忘得不剩了。如果现在把他拉出来站上台面,能拿的出手的除了架子鼓便是吉他。比起电吉他,这位浮躁的美国人反倒更偏爱木吉他。在工作以外的闲暇时间,要是附近公园常驻的篮球青年队不愿意带这个行踪不定的年轻人一起玩,他或许就常常待在家玩玩吉他打发时间。

他与英/国是如何聊到音乐方面的问题的?那似乎是一次仓促的会议,在机缘巧合下上司们抛下了国家,留他们两个人一起吃了一顿不够自在的晚餐。两位两百多年前还抱在一起睡一张床的亲密国家,也有不久没有共进晚餐过了。国际关系中早已算铁盟友的两个国家,其实本人彼此还小心翼翼地在隔墙喊话。冰释前嫌是很久以前的事,但原本手足般的亲密关系能恢复到何种地步又是另外一回事。

要是问他们本人对于对方抱有如何的情感,这答案是不大能够拿上台面的。分道扬镳之后日益顿生的复杂感情,年轻国家对此始终保持着坦然又闪躲的态度。另外一方的态度则与坦然二字打不着任何干系。他尽量回避所有原殖民地亲自出席的场合——身不由己,实际也没成功回避掉多少。而与那时异常黏着的二国关系不同,他们本人倒鲜少有坐下来好好聊聊百年内发生的大事的机会。那次简单的晚餐算是一个契机,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找着话题,彼此尴尬而又兴奋,习惯了战事的冰冷脸色都因为餐后红酒——也或许是其他而红润了起来。

再找点话题,再说些什么。合众国对着今晚第二次低头看表的原宗主国焦急地掐着胳膊。尽管他不知道,看表的人并非着急着回家而只是紧张到心虚,在那一时刻,对方也与他正进行着几乎完全相同的心理活动。

“啊——对了!《A Hard Day's Night》我有听哦!真的很不错,拿了格莱美我也能算心服口服……你要知道,The Beatles最近在这里可不是一般的火,年轻人个个都像吸/毒了一样……不,不愧是音乐啊,对吧!”

合/众/国简直想与自己击个掌。有什么比这更合适的谈论话题了呢?稍微迁就一下对方,让他自满地夸一会自家的当红乐队,自己只要好好听着,时不时适度反驳几句,大体赞同,晚餐的长度一定又可以续命许久。

他没想错,英/国显然十分中意这个话题。他们从《I Want to Hold Your Hand》一直聊到《Can't Buy Me Love》,两人都兴致勃勃,气氛直线升温。

“我虽然,非常非常——非常喜欢摇滚,但是吉他总是上手不了,或者说是提不起兴趣去接触……很奇怪吧?”

而在这个时候,英/国已经喝酒喝到半醉了,语调平稳的字句中已经出现了稍显亲昵的反问。美/国暗自窃喜,但依旧表现出认真思考的样子,这一天对他而言十分难得,即便是他也在努力地顺应气氛。

“哎?居然……?其实我会弹吉他哦,要我教……”

美/国突然兴奋了。

“嘿英/国,我来教你学吉他吧?很简单,绝对比你喜欢的那些老古董简单哦?”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通过这个话题,自然而然地发展到了这般长期的约定。以这样私人的名义日后可以不通过上司再见上多少面呢?光是这样想,年轻国家已经挂不住嘴角的笑容了。

英/国自然醉呼呼地答应了。他那时似乎在想,啊,太好了,这样以后能以这个名义,不通过上司私下里再见上多少面呢?这真是令人心情愉悦,嗜酒国家傻笑着,再灌上了一大杯红酒下肚,脸颊已经发热得不行了。

 

 

 

那一天分别时他们互相留了私人用的手机号码。美/国坐在回程的车上努力地回想着晚餐时英/国说自己最喜欢的是The Beatles的哪一首曲子,但那时的聊天让他的大脑过于兴奋,反而没能记住这些重要信息。那就选他自己最喜欢的吧,果然还得是《A Hard Day's Night》。他把他私自收藏的数把高价吉他从箱子里拿了出来擦得干干净净,想着下次对方要是来会挑选哪一把呢?作为初学者他肯定什么都还不懂,那就得交给自己了。为了不出洋相,也要先多了解一些基础知识。他一边听着英国当红乐队的歌曲,一只手快速地在稿纸上听写乐谱,另一只手则毫无意义地在大腿上上下摩挲,大概是起到了缓解兴奋、紧张的作用。

第二天美/国就给英/国发了试探的短信。他明确表示自己将在一个月后迎来一场为期一周的悠长假期,他也很有意向去到大洋彼岸感受一下不那么异国的异国风情。对此,英/国含糊其辞地点头接受了,这无疑给年轻人以巨大的鼓舞。他开始收拾东西,怎么想都不放心航空公司的粗暴托运,他最终还是亲自开着空军基地的专用机艰难地跨越了大西洋,仅仅是为了完好无损地运送他精心挑选的三把昂贵吉他。

 

 

回想起来 ,稀稀拉拉过了几十年,英/国没能在美/国的教学下学会弹吉他。他们第一次假借这名义在英/国的家中进行多年来第一次私人名义的聚会,结果是英/国在前一晚上没睡好最后在闲聊中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次的时候他们关系恢复了不少,已经到了能够互相调侃彼此上司尔后少些芥蒂地真心开怀的程度,但依旧没到熟溜到能没有任何理由就随意串门的地步。美/国翻出了这个老旧的约定,两个人都心下庆幸地去了美/国的住所。有些尴尬的是,在翻箱倒柜寻找乐器时,年轻国家仓库里私藏的,许久以前关于原宗主国的物件全被英/国看了个干净。几个破破烂烂的手制兵人让两块腐朽了几百年的脸皮红成了猴屁股。吉他没有学成,各自的心思也无从摸索。无言地送走了来自英国的客人,美/国不免懊恼。无论怎么说,他都不该是这样容易被过去束缚的人,但面对一个典型的怀旧主义者,他总是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被对方所同化。下一次,下一次,他绝对会少说几句能让麻烦的英国老头勾起伤心事的话,多谈谈那些与他们自身无关的东西,比如音乐,是的,下次他一定要教会他弹吉他。

第三次的时候The Beatles已经解散了,约翰·列侬正好刚被枪杀不久,连谈论音乐都需要小心翼翼——美/国是这么想的,并且他有些丧气,但英/国似乎更豁达些。他颇有兴趣地听完了美/国的木吉他独奏,弹的是他十几年前前就扒好谱子的《A Hard Day's Night》。完美的演奏结束后,奉上的居然是美/国所等待多年的英式讽刺。对于两个一直以来相处得过分客气,而却又不可避免地有着亲密因子的国家也好人也好,这种回归常态的相处方式反倒是最好的结果。

英/国变着法子不怀好意地评价了美/国演奏时过分陶醉的搞笑表情和他非要哼哼出声的忙碌嘴巴,美/国翻了个白眼,他说,“你行你上啊”。而英/国则看上去更加不屑了,他说,我对吉他其实没有一点儿兴趣,我喜欢小提琴,要不钢琴也好。

真土。年轻人恶狠狠地评价,年长者回以同样凶恶的表情,但两个人内心却都不约而同地窃喜着。他们并不是真正享受这样的相处方式,但却都钟情于这样的相处方式。这能让他们显得虚假一些,实则让他们更真实了一些。

 

 

过分客气的状态终结后,自然会伴随各种各样的问题。当合/众/国不再刻意掩饰自己与绅士国家格格不入的糟糕本性后,两人之间的摩擦反而多了起来。他骂他是个破古董,他骂他是堆垃圾食品,在实战操作中往往还要加上具有本国语言特色的脏字。他们彼此的上司常常教诲他们:你不能和我们的盟友关系处好些吗?不能,他们咬牙切齿地回答,似乎早忘记了数年前是如何满心满意地共同创造恢复关系的机会,那陌生而又惺惺相惜的样子,看上去多么像马上就要一见如故的好友,或是一见钟情的恋人。

 

正是最近,他们俩大吵了一架。在圣诞夜,他们平和地一起去了某一摇滚乐队的现场。一起欢呼,被埋在人群中,举着双手,像个只活了十几年的年轻人。现场演唱结束后,他们打算去酒吧小酌几杯。两人都喝高了以后,美/国大肆嘲讽对方连吉他都不会弹,说着自己喜欢摇滚其实都是表面功夫,内心还是活在中世纪的古代人。英/国当然一爆即燃,加之酒精的助阵,积蓄了好久没地方发泄的怒火全都一股气撒了出来。反倒争吵到最后,是酒品稍好一些的美/国尝试着做出了一些让步。

“就算你不会弹吉他我也可以教你嘛……对吧?”

“嗝,臭屁,我需要你教?”对方则完全没有想要顺着台阶下的意思。好的,不欢而散。

 

 

英/国花了一个月学会了弹吉他,当然,是他自学。根本一点、一点都不难,只要他稍微上上心,立刻就能掌握。想着下次与美/国见面时一定要秀一秀他的技术把他给吓到,但想到最近一次的分别是大吵大闹的结果,他就没了兴致。

突击爆发的结果,当然是获得了一手难看的老茧。他自己对此倒没什么想法,但是秘书霍华德却尤其在意,还为此唠唠叨叨。他也不是没有长过茧,拿刀、拿剑、拿枪,最终都随着漫长的时间流逝逐渐褪去。反而这一次,由于十指上都长了老茧,他总是在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时候用手指摩擦它们,按照霍华德的说法,老茧越碰越大,这样永远都好不了。而真的按照秘书所说,将十指都包上创可贴以后,英/国反而是浑身不自在了。想摸一下、想碰一下,而每次有这样的动作预兆时,眼尖的优秀秘书就立刻上前喝止,就像对待偷吃糖果的小朋友一样,堂堂国家完全失去了本该有的威严。

 

英/国在为此烦躁不已的时,他收到了自争吵后美/国打来的第一个电话。对方语气怪异地询问自己有没有兴趣跟他……哈?学吉他?又是学吉他?英/国正想大笑几声,向还没搞清状况的国家发表不需要对方的宣言,电话那头倒是更着急地打断了他来势汹汹的喊话。

“你这人悟性真的很差,喜欢骂人自己又禁不起骂,真的,特别差劲。但是我想了一想,无论如何,还是要把这拖了几十年的使命完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的第一次说要教你弹吉他的时候,我们还属于只能正儿八经谈公事的状态,现在究竟算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你觉得呢?我下周会来英国哦,别躲着我乱跑,我买了把很棒的新吉他,作为美利坚合众国吉他课程的再开礼物送给你,你要是拒绝我可是会哭的——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英雄不会流泪的。”

“反正我学不会吉他的,你要来就试试看吧,嗯?”

条件反射般的话语出口后,英/国其实对自己的反应并不惊讶。他纵容年轻国家早已不是一天两天,而对方纵容自己更尤过甚。等下周超级大国亲临驾到时,他或许会像模像样地模仿一个吉他零基础的新生,与这个和自己关系有些特殊的国家玩上几个小时的教学附加斗嘴游戏。他或许该按照霍华德说的把创可贴贴好,以防对方通过自己手指上的异状发现自己早已偷偷自学吉他的事实——

哦,那该死的创可贴。英/国像叛逆期儿童一样一口气把十指上的创可贴全部撕了下来,他可不想继续忤逆自己随性却也真实的第一冲动。挂了电话后,他想,或许他对美/国的语气可以更和善,温柔一些——更接近他的真实所想一些,而让那些没必要的,阻碍二人相处的无用碎屑少一些。他本可以直接地对同样拐弯抹角的国家说:“不需要什么吉他,只要你来,我都会很高兴。”哈哈,做梦吧,不可能的。

英/国摸了摸自己右手食指上的茧,硬邦邦的,倒也谈不上摸了它能有什么快感。老茧不是什么体面的烙印,既不像结痂的伤疤昭示着自己经受过的光荣考验,也不像青年人额头上的青春痘令人烦恼但稍纵即逝。在不知不觉中山失手得到的印记,不痛不痒,潜伏得长久,也将斗争,且死皮赖脸地存留长久。英/国想,他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对付那几块烦人的老茧,也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将它包容、习惯。所以,现在他打算少有地放弃他最擅长的克制,想碰就碰,想摸便摸,反正他们的日子还很长,还足够耗。

 

 

 

 

恋人未满是也(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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